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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为《施耐庵传》正本清源的幌子下
作者:浦玉生 @ 2025-04-07
在为《施耐庵传》正本清源的幌子下
浦玉生
2014年11月20日至22日,中国水浒学会在浙江省富阳市召开中国水浒文化高峰论坛,全国百余名专家学者出席了会议,在大会发言时我说,写了一本《草泽英雄梦——施耐庵传》,一霎间誉我、捧我、毁我、棒我的如潮。围绕施耐庵故里之争有水浒学名家说是“白驹场、白驹镇、白热化”,还有知名记者说是“白色恐怖”。我深知我还不如捧我的全国顶级专家说得那么的好,也不像棒我的学术政敌说得那么的差。作为问题探讨我欢迎,损我的人以兴化莫其康等为主,吹毛求疵,毁人不倦,说我“弄虚作假”、“肆意造假”、“无中生有”,“从自身群体利益出发解构历史,有失一个学人应有的良知和道德”;还有的背后黑枪、人身攻击,用一种“下三烂”的手段。莫其康在会上说没有损我,浦玉生写了一本《施耐庵传》我写不出来,兴化籍某某教授也写不出来。正因为如此莫其康内心妒忌,撰写了《为浦著〈施耐庵传〉正本清源》(载《水浒争鸣》第十五辑),“以正视听”。
回顾人生境遇,一个数十年披星戴月、冒着生命危险自费进行田野调查的人,写出中国文学的“巨人三传”(施耐庵、罗贯中、吴承恩传记),如果主观想要“弄虚作假”最好不要写书,白字黑字的均要留于青史的。
让我们看看,莫先生在为《施耐庵传》正本清源的幌子下,到底是在做了些什么。
一、截清流
本来你对《施耐庵传》本身有什么缺点错误,尽管针对书中的内容来说,而莫先生的第一节却是掐头去尾、断章取义,首先将全国新闻界学术界对《施耐庵传》的褒扬,说成对《施耐庵传》的揶揄、嘲讽。
莫先生在指瑕文章中说:“正如一位电视节目主持人不无揶揄地特别提到,《施耐庵传》以故事的形式写人物传记,这在我国出版史上还是头一回。……人物传记的生命贵在真实,传说岂能当信史?尤其是缺乏可靠文物史料佐证的民间传说,绝不能成为断定施耐庵生平的证据,怎能采入人物传记?文史专家王春瑜的评语首句‘拄个黄瓜当拐棍’,真乃的评!区区以为,浦先生如此作传,是对历史和后人的不负责任,甚至还会使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迷失方向”。
事实是这样的吗?否!《草泽英雄梦——施耐庵传》一书中记述的施耐庵有三个省、市文物保护单位、一个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一百多个笔记、文献资料的链接,众多的事实组成的“历史碎片”复原着一件“元青花”,是当今施耐庵研究的集大成者,不是一句“民间传说”所能概括的。
《草泽英雄梦——施耐庵传》作为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丛书首批十部作品之一,在2014年初作家出版社出版向海内外发行后,新华社等海内外200余家媒体报道了盛况,仅《人民日报》及其海外版半年时间就三次报道提到浦玉生著《施耐庵传》一书。《中华读书报》2014年8月6日,还报道肯定“‘丛书’首批十部作品去年年底面世以来,产生了良好的社会影响”。在兴化人莫其康那里,这一切都可听而不闻、视而不见。只是因为我的书中定施耐庵故里为泰州白驹场(今江苏省大丰市白驹镇),他作为兴化人,在他眼里就将别人对此书的表扬全部看成批评。2014年1月8日,北京卫视做了一档节目《时代重托: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大型丛书隆重面世》(可在央视网查阅),报道2014年北京图书订货会的情况,主持人特别提到《庄子传》(王充闾著)、《施耐庵传》(浦玉生著)以故事的形式写人物传记,在我国出版史上还是头一回(大意)。这是主持人的揶揄吗?揶揄,《辞海》解释,是戏弄、侮弄之意。王充闾先生是我国散文大家,《庄子传》好评如潮;长篇人物传记《施耐庵传》从无到有,是一个填补空白的作品,胡适、鲁迅先生没有搞清楚的问题,这本书里有答案,这本身就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。十部作品只点了两部,而且有好友王充闾大家(我们同一期在北京出席创作会)在前面给我顶着,莫先生不够朋友将我列为唯一的一位,2014年中共盐城市委领导代表组织上对我的评价是“为人低调”,莫先生总是将我从第二位推到第一线,这哪是浦玉生的一贯作风。
我国第一部全景式描述施耐庵生平事迹的长篇人物传记《草泽英雄梦——施耐庵传》的撰写,是本着“史求真实,文须好看”的要求进行的,完稿之后,中国作协组织23位历史学家、文学家进行审读, 赢得了中国学术界、文学界专家的好评。文史专家王春瑜先生对该书的评价是:“当代文化巨匠王元化先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强调文化的大传统,小传统。从大传统看,元末明初无施耐庵史料记载,但是清朝中叶以后,家谱、墨碑、地券、民间传说等等大量资料涌现,构成研究施耐庵的独特的文化小传统。这是其他任何一个地区没有的。浦玉生同志在繁忙的党务工作之余,刻苦研究施耐庵三十多年,将小传统中的施耐庵文献、文物、传说等资料广泛搜集,并实地调查,……是研究施耐庵的最新最高成果”、“拄个黄瓜当拐棍,耐庵故里每事问。拾得掌故几箩筐,施传读来不沉闷”。文学专家白烨先生对该书的评价是:“作者不仅在史料搜集上显示出了特别的功夫,而且在史实钩沉与艺术铺展的关系上也把握得当,尤以对环绕施耐庵的社会环境、人际关系的考察与梳理,考据和叙述,相当用心用力,笔墨也较为集中。以充分的事实,感人的故事,写出了一个时逢乱世的小说先行者不懈追求的独特人生。”中国水浒学会会长佘大平教授说:《施耐庵传》进入国家课题并首批出版,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,因为这是《水浒》研究历史上一部重要的著作。
俗话说:“人嘴两张皮,咋说咋有理。”莫先生使用“掐头去尾、断章取义”之法,将本是媒体、专家的正面肯定,说成是“不无揶揄”,“真乃的评!”纯属混淆是非,颠倒黑白,让人非解!
二、搅浑水
(一)兴化莫其康曾引《大丰县志》(江苏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)的文章说,元代“白驹场、刘庄场隶扬州府兴化县”。其实这是一个孤证。东汉王充说:“两刃相割,利钝乃知;二论相订,是非乃见。”史学研究遵循“孤证不立”的原则。
施耐庵(1296—1370)故里是泰州白驹场(现属盐城市大丰区白驹镇),这里有国家和地方十多个的史志、图册等证据加以说明。张士诚同样是泰州白驹场人,《元史•顺帝纪》、《明太祖实录》、《明史》、《辍耕录》、《平吴录》等权威史册都是这样记载的。我们还可以从分门别类记述中可见一班:
一看2006年8月方志出版社《大丰市志》在隶属演变中介绍:“元代两淮设29个盐场,其中就有丁溪、小海、草堰、白驹、刘庄5盐场名称。明代沿袭元制,大丰盐区仍为丁溪、小海、草堰、白驹、刘庄5盐场。洪武元年(1368),两淮盐运司设泰州、南通、淮安3个分司,其中,丁溪、小海、草堰3盐城,隶属泰州分司;白驹、刘庄两盐场,则隶于淮安分司。但在行政隶辖方面,丁溪、小海、草堰、白驹、刘庄5盐场,统属泰州东西乡三十五都。明洪武二十五年(1392),各场设立盐课司署,配备场大使,分管各场盐务。万历四十七年(1619),曾将白驹、刘庄两场的行政管辖权从泰州划归淮安府盐城县。清代,行政区划和盐政管辖均有变化。在行政方面,清初,丁溪、小海、草堰等场行政上属兴化管辖,后来白驹、刘庄两也从盐城县划属兴化县管辖。”
二看1983年5月出版《江苏省大丰县地名录》对大丰白驹、刘庄、草堰镇的记载:白驹,“唐宋设置北八游场。北宋时属楚州盐城监。元代建白驹场,地方行政属扬州路泰州海陵县。明初,地方行政属泰州东西乡三十五都,天启时,改属淮安府盐城县。清朝划归扬州府兴化县”。刘庄,“相传古代地名云溪,后名紫庄。唐宋时设紫庄场,属楚州盐城监。元代设刘庄场,盐政隶属淮安分司,地方行政则属扬州泰州,为东西乡三十五都一部分;天启时改属淮安府盐城县。清初属扬州府兴化县。”草堰“相传唐、宋设竹溪场,元、明、清设小海场(驻今草堰居委会所在地)、草堰场。元代行政隶属扬州路海陵县,明、清两朝行政均隶泰州东西乡三十五都。”
三看1943年(民国版)《兴化县续志》卷十三补遗记载,施耐庵“白驹人,祖籍姑苏。”
四看1928年(民国版)支伟成、任志远辑录《吴王张士诚载记》引袁吉人编《耐庵小史》云:“施耐庵,白驹场人,与张士诚部将卞元亨友善。”
五看《南宋•淮南东路淮南西路》可知,南宋时兴化靠近海滨,但不临海,白驹一带海边属泰州海陵县管辖范围。(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第六集,中国历史地图集编辑组编辑,中华地图学社出版1975年第11版)
六看《元•河南江北行省》可知,元代大丰境内的刘庄、白驹、草堰场均属泰州海陵县管辖,不属兴化县。(谭其骧主编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 版)
七看《嘉庆重修扬州府志(一)》(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6月影印)记载:“明泰州……何垛场、白驹场、东台场、丁溪场、草堰场、小海场、刘庄场”。
八看嘉靖《兴化县志》图,兴化的版图抵串场河(运盐河),将白驹场街市排斥在外,显然此处属泰州管辖范围(今属盐城管辖)。
九看谭其骧主编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,也是元明部分的主编,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 版《元•河南江北行省》元代大丰境内的刘庄、白驹、草堰场均属泰州海陵县管辖,不属兴化县。不是此处如莫其康所说“河南与江北行省”,将一个省说成两个省。
综述所述可知,施耐庵(1296—1370)是泰州海陵县白驹场(今盐城市大丰区白驹镇)人,或泰州白驹场人,不是兴化县白驹场人。
(二)“兴化的大纵湖”这是莫先生搅浑水的又一个例子。这个表述较典型,怪不到本来很清楚的问题,怎么会愈辨愈难的,原来他有一种“与他沾边的就是他的”强盗逻辑。大纵湖在兴化与盐城市盐都区共有的水域面积,盐城拥有的面积还大一点,“大湖秋月”、“纵湖秋月”分别是盐城古八景、新十景之一,怎么成了“兴化的大纵湖”?!盐都区还有大纵湖乡,现为大纵湖旅游度假区,国家4A级旅游景区呢!
《草泽英雄梦——施耐庵传》一书是这样写的:“盐城市盐都区与兴化市接壤的大纵湖是里下河地区中最大、最深的湖泊。湖略呈椭圆形,东西长六公里,南北宽五点五公里,总面积二十六点七平方公里,在盐城境内面积为十四点一四平方公里,占大纵湖总面积的百分之五十三。大纵湖距今约有近千年历史,据《盐城县志》记载,缩头湖(后名得胜湖)、大纵湖一带为张士诚起义军所占,官府派兵进剿,起义军奋战于湖荡水乡,后南撤。《元史•董抟霄》记载:一三五四年,董抟霄“俄降枢密院判官,从丞相脱脱征高邮,分戍盐城、兴化。贼巢在大纵、得胜两湖间,凡十有二,悉剿平之一。既其地筑芙蓉寨,贼入,辄迷故道,尽杀之,自是不复敢犯。”大纵湖镇北宋庄《宋氏家谱》一九0三年刻本也有记载。要说大纵湖得名的来历,却有了一些神话色彩,据说大纵湖身底是一座繁华的东晋城,城池下卧着一条几千年的老鳌鱼。有一年鳌鱼醒来翻了个身,顿时地动山摇,地面下陷数尺,一片汪洋,形成了湖泊,湖身东西横十五里,南北纵三十里(包括今兴化市境内的中堡南湖),后人因此取名称“大纵湖”。”
我们再来看看《兴化市志》(上海社科院出版社1995年6月第108页)的记载:“大纵湖,位于市境西北,与市区直线距离约19公里,为兴化、盐城交界湖。……面积为26平方公里(其中:兴化境内占12平方公里),呈圆形。”显然,大纵湖在兴化市范围内不足一半,但怎么能说“兴化的大纵湖”呢?!让我们联想到本文,还写了张士诚是“泰州草堰人”而不是盐城市大丰区草堰镇人,岂不是怪事吗?!如此的搅浑水,无非想“浑水摸鱼”,闹得这几年在全国的高校教师和博士生的论文中出现了“盐城兴化”、“兴化大冈”不应有的“硬伤”,就连这之前的学术名家也出现了“白驹桥”的概念,仍然在学术界上“以讹传讹”!
(三)张士诚是“泰州草堰人”的又一滑稽现象。《草堰乡志》记载:“张士诚(公元1321—1367年),元末泰州白驹场人,清乾隆元年(1736年)并入草堰场。现大龙乡戚家团西南方三里,在三十里河(旧称“牛湾河”)南岸”。这个点在哪里?今盐城市大丰区西团镇黄浦村张家墩,写作长篇人物传记《施耐庵传》、《罗贯中传》、长篇历史小说《吴王张士诚》我多次去采风过,大丰区白驹镇向东过七里桥,再向东,路是越来越难走,我是搭人家的摩托车去的,路是乡间的“鲫鱼背”,路狭窄,中间高两边低,弄不好就栽跟头的,好不容易跑到张家墩,有中年妇女问:你们是修电火的?这里电灯俗称电火。据从外地返乡的张姓两位耄耋老人,他们是张士诚之后,确认这是张士诚的出生地,且在墩子的东南有明代的土地庙,庙不大,却至少有400多年历史。当年同行的施耐庵第十九世孙施金根(1947—2014)所著《驹隙拾遗》一书有记。至于说大丰区草堰镇是张士诚青年时贩盐、起义时所在地。此处有北极殿,《水浒传》楔子一回点到“北极殿”,这不是偶然的巧合,是施耐庵将家乡的风物写进《水浒传》。
三、泼污垢
(一)关于写作《施耐庵传》“弄虚作假”“惶恐”问题。参加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丛书的每一个作家,在听取中国作协书记李冰、副主席何建明传达中央领导的指示精神时,大家都有一种“诚惶诚恐”的感觉,是整个团队的精神基因,中国作协领导的这种心态感染了每一个作家。2012年8月25日在北京开会,在作家团队我作为一个小字辈被列为第3名,并不是我的资历、名望有多高,而是我的后面连着一个伟大的名字——施耐庵,我在后记中是这样说的,写完后仍有一丝惶恐,但在莫先生看来:“浦先生作为盐城大丰人,满怀浓烈的家乡情绪和功利思想,从自身群体利益出发解构历史,有失一个学人应有的良知和道德,不惶恐才怪呢!”入选国家级重大文化工程的写作,由于时间紧、任务重、资料少、学术性强,所以大家都曾流露一种“诚惶诚恐”的感觉。比如:《忠魂正气——颜真卿传》(作家出版社2014年7月)作者权海帆在后记里说:“当我向丛书组委会提交书稿的时候,委实诚惶诚恐,不知自己是否为传主的忠魂正气曲准确地谱写了每一个音符……但待专家、学者以及有识者指教耳!”《梦归田园——孟浩然传》(作家出版社2015年8月)作者曹远超说:“有幸入选写作《孟浩然传》,深感背负历史之重,诚惶诚恐,不敢擅然着笔,以致翻读史籍,日以继夜,累月经年”。等等。
(二)关于《白驹镇志》引用“妄言惑人”问题。在同一篇文章中,莫先生多次引用大丰区《白驹镇志》佐证自己的观点,当别人引用后,他指出《白驹镇志》编纂者的功利思想以“妄言惑人”,又说“浦先生这种偷换概念、以孙推祖的逻辑是极其荒谬的”。施耐庵在大丰区白驹镇到底有没有故居,相传施耐庵小时候曾在北宝寺读书,晚年又在这里教书,距茅家园、白驹镇北街33号均很近。《白驹镇志》(1989年12月)的记载我愿做一个“文抄公”,原文照录:“茅家园位于北宝寺之北,西临串场河,东靠范公堤,环境静谧优美。相传施耐庵有一得意门生居住于此。该生及其父亲与施公关系十分融洽视同一家。施耐庵经常住在这里,时而漫步于田间小径,观赏景色,时而与周围好友谈论家常,既指导门生读经,自己又细心揣摩著书。相传刘伯温受朱元璋之命前来聘请施耐庵出山做官时,看到茅家园一片雾气腾腾,便料定此地必有能人。经过打听,原来是耐庵先生为著书《水浒传》而在沙盘上摆八卦阵,刘伯温曾与施耐庵对诗。”
至于说施耐庵出生于大丰白驹,有三重证据法(地下文物、地上材料、民间口碑):一是据施耐庵的儿子《施让墓志铭》(《故处士施公(让)墓志铭》)记载,施让“鼻祖世居扬之兴化,后徙海陵白驹”。将“扬之兴化”与“海陵白驹”对举,指明兴化、白驹是两个不相隶属的地方。查《嘉靖维扬志》等,白驹均记为“泰州东西乡白驹场”,到明万历晚期,在施耐庵死后二百多年后,都保持不变。“鼻祖”即远祖,最早的始祖,至少在如《施廷佐墓志铭》所载的施让祖父元德以前,施氏何时“徙海陵白驹”的呢?据《施廷佐墓志铭》记:“彦端……及世平怀故居兴化,还白驹生祖以谦”。可知施氏定居白驹是从彦端(耐庵)开始的,“以谦”是在白驹生的。二是《大丰市志》、《白驹镇志》、大丰发现的国家二级文物《施氏家簿谱》(祭一世祖彦端字耐庵)都有记载。2006年8月方志出版社《大丰市志》记载:“施耐庵故居——施氏宗祠遗址:位于白驹镇北市街今粮管所内。原为施耐庵住所,清乾隆戊申年(1788)施耐庵后裔施文灿等发起改建为‘施氏宗祠’。咸丰壬子年(1852)施埁重修。全祠共十五间,前后穿堂三进,颇具规模。……今建于白驹镇西花家垛上的‘施耐庵纪念馆’的造型,布局多依‘施氏宗祠’旧制。”《白驹镇志》记载:“施耐庵故居——施氏宗祠遗址:施氏宗祠位于白驹镇北市街,是我国伟大文学家施耐庵居住过撰写过古典小说《水浒传》的地方。施耐庵后裔施文灿等,于清乾隆戊申(1788)将施公故居改建成。”我于1982年开始施耐庵寻踪之旅,撰写《施氏宗祠遗址(故居)的寻觅》游记体散文发表于《盐阜大众报》1983年11月15日副刊上。三是田野调查。我在1982年访白驹镇北街33号时施氏宗祠(故居)遗址时,问街坊邻居,三十多年过去了,记得他们用的江淮方言,至今记忆犹新。我说普通话问“施氏宗祠”,她答“施格嘎祠”(施家家祠)。施耐庵在茅家园常住,在白驹镇街市有住所,至于说施耐庵家有几间房屋,他们听前辈们传闻是三间茅屋。又据《昭阳二杰》作者徐敬高记载“施耐庵的家就住在白驹镇上一条小巷里,三间旧瓦房,半亩小庭院”。徐敬高的曾祖徐寿芝是清朝秀才,家藏古书颇丰耐庵住所是三间茅屋。后来至清朝中叶用作施氏宗祠时有三进十五间,等于将庭院都建了房屋,这与故居遗址的事实是符合的我们看问题要用全息思维、系统思考、综合分析方法,不能以一件证据就板上钉钉。我国的历史太长记载太乱,需要我们去伪存真,这是真正的学者所追求的目标。不能因为《元史》《明史》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有“瑕疵”,就一概否定;也不能想当然地说《白驹镇志》有功利思想,就一棍子打死。你要推翻我的举证,你要拿证据;你拿不出过硬的证据,对不起,先听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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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关于“罔顾”事实、“臆造”“生编硬造”问题。
我在《施耐庵传•施耐庵年表》中说:“1280年施元德由苏州迁盐城东溟(今便仓镇);母亲卞淑贞,与苏州枫桥迁盐城便仓卞氏为同一支”一句,前已注明:“据《古盐卞氏宗谱》”,并不是我的臆造,莫先生随便给人“扣帽子”是不对的!反而莫先生在文中给我臆造一句:“施氏与卞氏为同一支”。
“武松杀嫂”在白驹场有这样的文学原型,并不等同于历史。并非我的创造,是我的采访所得,与兴化人徐敬高先生所言相类似。
在同一篇文章中,先是指责我“白驹场一带”说法是“心怀叵测”,而他自己可以屡屡出现“兴化一带”。正应了古人的话,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怎么也学起了某些霸权国家,强权政治,判断事物的标尺不是同一尺度。
施耐庵在大丰区白驹镇有故居遗址,并在此读书、教书、著书,“施公遗踪”是中国优秀旅游城市——盐城十景之一,央视走遍中国盐城,两次给予报道,怎么能说“在白驹镇上也未发现任何施耐庵故居遗址”呢?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,施耐庵死后二百多年,白驹场(镇)属兴化,而今天在盐城市大丰区管辖范围内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请让外人用第三眼看施耐庵故里。远离大陆的台湾赵知人先生在1981年7月26日《大华晚报》刊载的《施耐庵的故里及遗迹》一文中说:“笔者于抗战胜利后,从政于苏北地区,一个偶然的机会,经过施公故里”,“笔者当时所能看到的施族中最古老的屋宇,要算白驹镇北街的‘施氏宗祠’了”,“祠前有砖石砌成高大门楼,上嵌一匾,有‘施氏宗祠’四个大字。后有瓦屋三进,最后一进祭供施公神位,并在高大石碑上刻施公生平事迹”(转引自《参考消息》1981年8月9日)。试想,如果不是施耐庵的后人在此,为什么要供奉施耐庵的牌位呢,“神州何处无施族,唯有此乡认祖宗”!
说别人弄虚作假的人,往往自己在以售其奸,莫先生也不例外,他在引用胡瑞亭《施耐庵世籍考》,硬是将原文中的“东台白驹镇”改成“兴化白驹镇”,胡瑞亭《施耐庵世籍考》原本是个刻本,路人皆知。如此作伪伎俩只能骗人一时,不能骗人一世。
莫先生口口声声说人们都知道施耐庵是“元末明初兴化县白驹场人”“元末明初兴化县白驹场倪邵庄人”,张士诚规范的称法“元末泰州草堰籍白驹场亭人”,我想,请出示史料依据,果有这样荒诞的区域地理概念吗?若真是这样,那还要在毛泽东主席关心下1952年中央派出调查组来调查吗?!民国时期的《兴化县续志》记载,施耐庵“白驹人,祖籍姑苏。少精敏,擅文章。”施耐庵墓“在县境东合塔圩内施家桥葬元隐士施耐庵,淮安王道生撰志。”显然,“白驹”与“合塔圩内施家桥”,是两个不相隶属的行政区划,不是前后矛盾,难以自圆其说吗?!显然白驹是属盐城大丰,施家桥现属泰州兴化,泾渭分明、清浊烛照!
要想了解施耐庵,还是从阅读《草泽英雄梦——施耐庵传》开始,谁清谁浊,读者会明辨是非。很多问题书中已有答案,无需我多说什么。
原载《水浒争鸣》16辑,中州古籍出版社